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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一, 三月 20, 2006

再见吧!马大校长

黄伟益

从2004年开始出任马来亚大学校长的哈欣耶谷教授,其职务合约将在本月杪届满。至于他的合约会否获得履新,目前还未有最终定案。不过,学术界、知识界、政治圈或是活跃于学生运动的马大学生,都密切注意有关的进展。

有者认为,哈欣耶谷能否获得续约,将能验证原任首相署部长慕斯达化调任高等教育部长后,是否有更大决心要推动国内大专教育的改革。

如果哈欣耶谷获得续任,这不仅是所有马大人的悲哀,亦是我国学术界的不幸。这标志着党政的利益,更能肆无忌惮地入侵校园,并进一步蚕食大学自主、学术自由、学生自治的精神面貌。

哈欣耶谷1949年在吉兰丹州的丹那美拉出生。由于出身贫穷,父亲更是割胶工人,却能够凭着毅力考获高深学位,这种精神尤其让人钦佩。他最初是在八打灵再也的玛拉工艺大学求学,后来负笈纽西兰及英国深造。

在出任马大校长之前,他曾担任牙医学院的系主任、副院长、院长,并担任马大理学会、评议会、教授与副教授擢升委员会的成员。在2001至2003年期间,他受委负责学生事务的副校长。

在过去两年来,哈欣耶谷到底做了些什么?如果您有机会到马大一游,就会看到许多新建且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四处林立,或者是加宽原有的道路,并大量展开美化校园的工程。

除此之外,您还可以看到许多自吹自擂的宣传板或布条,在校园内显眼的角落矗立或张挂,以夸大其掌校有道、领导有方的能事。可是,马大在全球200所最佳大学的排名,竟然从2004年的第89名,挫跌至隔年的第169名。

尽管如此,当新加坡国立大学校长施春风教授,去年11月22日到马大公开演进时,担任主持人的哈欣耶谷竟在问答环节说:

“新加坡国大校长的母校是哈佛大学,在《泰姆斯高等教育增刊》世界最佳大学排行榜名列第一,他无法带领新加坡国大超越哈佛大学。我的母校是奥塔哥大学,在世界排名第186位,我却带领马大超越我的母校,攀上世界第169名。”

这些都一再显示哈欣耶谷自我矮化的犬儒个性。哈欣耶谷最喜欢的是皮影戏,并曾经在大学的公开活动表演皮影戏及挥舞马来短剑,足见他有时还懂得放下校长的身段,尝试走进大学生的群中。

有一次,当校方提升校内的巴士服务后,要向每个住在校内外的学生,即使是没有使用巴士服务的学生,皆收取每个月固定的巴士费,而引起学生的激烈反弹,并针对此事跟哈欣耶谷公开对话。

当时,有位学生挑战哈欣耶谷跟他一起坐巴士,以体验马大巴士差劲的服务效率。后来,哈欣耶谷果然跟那个当场挑战他的学生一起乘坐巴士,甚至还坐到校园外,以了解学生所面对的苦衷。

在硬体建设方面,哈欣耶谷还不致于交白卷。可是,在推动学术研究方面,他却似乎不太热衷于此。配合马大庆祝创校100周年,我曾经在2005年初专访他。当时,他还雄心壮志要在任期内,让马大在世界最佳大学的排名挤入50名之内。

言犹在耳,马大的排名竟跌了好几十个名次。最近,民政党主席林敬益推展宏愿开放大学时,竟夸口这所还未开课的大学,将在5年内超越马大。孰不知哈欣耶谷会作何感想呢?

过去100年,马大只委任过15位荣誉退休教授,但哈欣耶谷在2004年毕业典礼上,一口气委任12名荣誉退休教授,令人难免有点惊奇。除了学术以外,马大校园竟然发生解款车被劫200万令吉的案件,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?

副首相纳吉曾经挑战马大在2020年,成为全球首50个最佳的大学。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,但唯一且最重要的先决条件,就是高教部长必须撤换现任的校长。与此同时,新任大学又是否另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党政寄生虫,且让我们拭目以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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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二, 三月 07, 2006

期待华社另一场起义

黄伟益

如果连向来备受崇敬的华校校长,都无可避免卷入贪污或受贿的疑云当中,由此可见国内的贪污问题,确实无孔不入至令人心惊胆跳的地步。

尽管政府领导人不断高呼肃贪,但身为公务员的一些校长却没有奉为圣旨,我们又如何寄望这些校长,能为华社栽培出正直、优秀的人才呢?

校长通过售卖作业簿或办其他收费活动取得可观的回佣,这并不是新鲜的事儿。可是,这个问题如今却意外地爆发为全华社关注的课题,着实令人有点意外。

这场风波除了引发董教总与全国校长职工会对立之外,还牵扯到全国的教师、65万名华小生及他们的家长,整个事态的演变似乎开始酝酿成为华社的另一场起义。

我以“华社的起义”来形容整个事情的发展,并不是有意夸大其词。如果你有幸出席《东方日报》本月6日在隆雪华堂举办的讲座会,就可以感受到这样的气氛。当时的现场听众甚至不介意要当“别有居心者”,就是要把贪污的校长悉数揪出来。

这也是华社自2001年的华团大选诉求风波落幕以来,另一场搞得沸沸扬扬、牵动整个华社上下的民间起义活动。以董教总为首的华教团体及热爱华教人士,都无不将矛头直接对准全国校长职工会,有者还建议解散校长职工会。

到底应不应该解散校长职工会,我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。只是,我认为既然校长职工会今天不愿意继续扮演职工会的角色,那还有多大的存在价值呢?既然这个组织已偏离其角色,那么领导层就应懂得下一步棋该要怎样走。

成立校长职工会的目的当然很简单,就是要维护校长的集体利益,并代表所有华校校长与政府谈判凡是牵涉到他们利益的问题。然而,今天的校长职工会,不再热衷于扮演这样的角色。

这个组织更像是要取代董总或教总所扮演的角色,并俨然以马华外围组织的形象自居。针对英文教数理的课题,马华从来不愿听取董教总的意见,而只是找来校长职工会主席江秀坤,结果就搞出了像2-4-3、6-2-3-2不伦不类的数字游戏。

校长职工会与马华的关系过从甚密,对华教今后的发展肯定是百害而无一利的。如果他们认为这样做,就可以边缘化进而取代董教总的角色,那肯定是大错特错的。至少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情况,还是有很多人宁取董教总而舍弃校长职工会。

国内有1千288位华小校长,到底涉嫌贪污或受贿的校长占多少比率,我们不敢贸然去论定。可是,摆在眼前的一个现象,就是至今还未当中有任何一位校长,敢挺身公然宣示自己是清白的,并愿意接受任何一方去调查。

我曾经在吉兰丹中华独中教过书,当然知道独中董事会全面掌握学校主权的好处,就是校长根本没有机会从这些盈利活动中抽取任何回佣,有时甚至还要倒贴“老本”呢!

反观,华小校长一方面受制于学校董事会,一方面又受制于教育当局,这让他们有机会暗中取得好处。如果因为这些回佣,让华社造就了更多“百万富翁校长”,可是华校每年却要应付经费而四处筹款,华社子弟岂不是出钱出得很冤枉吗?

既然校长职工会敢于贸贸然,单方面宣布停止一切收费的活动,那么这个组织更应号召所有会员,向华社公开申报他们的财产。唯有清清白白、坦坦然然地面对,才有助于重建校长的尊严,并促使华社恢复对校长的信心。

话说回来,我不担心这场因偶然因素而促成的起义,最终可能演变成为一些不负责任政客口中所谓的“华社内讧”或“内耗”。只要这场起义师出有名,能将所有涉嫌贪污的校长揪出来,这岂不是为民除害吗?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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