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马骐骝的华社救星效应

黄伟益

前任槟城州总警长马骐骝2月9日在八打灵再也住家遇劫受重伤，经过4天抢救后宣告返魂无术，各界无不深感惋惜和悲恸。

马骐骝在1949年加入警队，先后担任过野新、关丹、怡保和吉隆坡警区主任，后来升任私会党取缔组主任和吉打副总警长。

1967年，他先后担任马六甲与槟州总警长。1969年，当时担任槟州总警长的马骐骝为了稳定五一三事件引发的紧张局势，而调兵谴将迅速镇压及逮捕滋事分子。

在槟州任职期间，马骐骝曾派出20多名警员假扮“出殡队伍”，其中7人更披麻带孝，只为了将大批枪械藏在棺木内，然后进入某个华人坟场围捕匿藏其内的“双枪大盗”赖世桥。

虽然赖世桥最终冲击重围，但仍不敌落网。随后，槟岛发生震惊全国的“桶尸案”，即32岁富家子弟林维皇被4名保龄球球友杀害，然后以水泥封藏在油桶内。结果，他只耗14天就宣告破案。

这就是马骐骝跟槟州人民所建立起来的一段情缘。对于四字辈以上的槟州子民来说，当时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马骐骝这号人物，甚至其响当当的程度可用“家喻户晓”来形容。

对这位神探，槟州子民是以一种敬仰又崇拜的心态来看待他。尤其是马骐骝在槟州迅速平定五一三事件的功劳，槟州子民更是将他封为“华人社会救星”。

由于槟州人口以华裔居多，因此若不是马骐骝公正耿直、无畏无私执法，甚至直捣滋事头子的“集中营”起获大批武器，槟城人可能会遭遇重劫。

这也难怪当他在1974年竞选升旗山区国会议席时，竟能以8千778张多数票打败民主行动党候选人彼得达逊医生，而收复马华在1969年全国大选，在槟州全军覆没而失掉的选区。

马骐骝以“华人社会救星”的姿态在政坛崛起，若以其高票高选的威望，应该可以在政治圈内一帆风顺。可惜，政界毕竟不同于警队，而且提拔他的第二任首相敦拉萨患癌逝世，加上他又参与倒马华总会长敦陈修信的改革派，而被当权派撵出局。

由于他当选升旗山区国会议员后，长期在吉隆坡居留而甚少到选区走动，让当地选民非常不满。1978年大选过后，他转往商界发展，包括曾替人打工、管理树桐芭，还参与过吉隆坡安邦购物中心的兴建工程。

尽管他在警界的服务效率一流，但是踏进政坛以后，却始终无法如鱼得水。他提出“振兴马华声望”的呼声，却因为在党内树敌不少，而且其所推行的各种政策不获支持，遂让他萌起退出政坛的意念。

因此，马骐骝在政坛出现可谓昙花一现。他最终淡出政坛可说是必然的结果，但是他能够偶然高票中选，当然跟其“华人社会救星”的形象莫无关系。面对国内的政治现实，许多华裔要不一心向往移民，再不然就是殷切期待有救星出来打救他们。

同样地，民政党能够在1969年全国大选，以在野党姿态执政槟州，亦跟其浓厚的“华人社会救星”形象有关。马华自1949年创党以来，在历届大选都能居于不易扳倒的优势，当然有赖于吃其“华人社会救星”的老米。

但是，若以马骐骝的“前科”为例，若马华与民政党还是托着其“华人社会救星”的光环不放，只要有一天吃尽老米，必然会被华社所唾弃。如果民政党还是赖在槟州执政不走，而且又没办法抗衡巫统的恶霸势力，最终还不是要被选民教训。

每逢全国大选即将来临，马华与民政党头头总会为华社捎来一些佳音，例如去年批准兴建两间所谓的新华小（其中一间为“再循环”的宏愿学校），最近则批准3所华小迁校等。

当然，马华与民政党还会试图再祭出“中国牌”，藉此唤起老一代选民的中国情意结，从而吸纳他们的支持票。如果说民政党形容民主行动党放眼两届全国大选执政槟州乃“以华制华”，马华和民政党的政治手段其实“比华人还更加华人”。

其实，马华与民政党的“华人社会救星”形象早已破产，而且年轻一代的选民也不太相信“华人社会救星”这回事。马华与民政党不敢反对巫统主张的新经济政策、不敢质疑巫青团长希山慕丁举剑的真谛，反而以各种似是而非的理由为自己除罪。

除了不太关心政治的一群之外，当下的年轻人反而更关注国阵施政腐败、贪污、滥权、民不聊生等问题。如果马华或民政党领袖以为单凭一两间华小就能赢得民心，却没有试图了解民瘼、纾解民困，他们可说是大错特错，而且还错得非常离谱！